,静默两息后,二皇子才笑了起来。

他以指点着裴瑕:“没想到这样狂傲的话,有一日竟会从你裴守真的嘴里说出。”

偏偏这话虽狂,却又让人信服。

因他裴守真,的确有这运筹帷幄、挑动风云的本事。

待二皇子收了笑,又叫裴瑕坐。

裴瑕仍未入座,而是再次朝他一拜:“臣今夜前来,一为告谢殿下之恩,二是有事相求。”

二皇子捻着棋子的手微顿,抬眉看他:“什么事?”

“家丑本不可外扬,但殿下既说此处无外人,那臣也不必隐瞒。此番荆妻流落在外,实是族中小人暗害。裴瑕作为裴氏宗子,未能厘除祸害、肃正家风,是为失职。作为沈氏之夫,未能护祐妻子,害她受尽苦难,险些丧命,是为失责。臣心下悔恨,溢于言表。”

他此时深躬,背脊仍旧笔直如竹:“多亏殿下恩德,臣得以寻回妻子。然臣家中已将沈氏发丧,天下皆知荆妻已亡。若臣此时将她带回,死人复生,未免荒唐,难以堵住悠悠之口。”

“是啊,你来之前,我也在想这事。”

二皇子颔首,面露难色:“你家中的手脚实在太快,现下你虽寻回妻子,但该以何名分将她带回呢?不若给她个新身份,就说她是你在金陵遇上的,带回去当继室再娶一回?”

这是二皇子想到的最简单可行的方式。

终归女子么,成年累月在后宅待着,姓名不重要。

何况那沈玉娇一介罪臣之女,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身份,舍弃了也不可惜。

若裴瑕愿意,明日就能去金陵府衙给他妻子安排个清清白白的新身份。

然而裴瑕却道:“臣此一生,有且只有一位正妻。与臣一起载入宗谱的,是青阳沈氏的长房嫡女,那便只能是她。”

二皇子怔忪,盯着面前之人,眉头拧起,并不理解坚持这个有何意义,左不过宗谱上添一笔的事。

难道男子还要求什么忠贞不二,亦或是觉得续弦不好听?

他颇为费解,却也不好多问,只道:“这就难办了。如你所说,死人复生,实在荒唐。而且嫡系夫人被发丧,若说是误会,于你裴氏一族的声誉也有损。”

裴瑕颔首:“是,凭臣一己之力、一族之力,恐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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